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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毛泽东时代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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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毛泽东时代都是吃不饱 到六四年,我都记得事了。生产队用毒药拌棉种,就是三九一一,那个剧毒的农药拌,因为那个是一个新的品种,长得棉桃比以前的大。不知道谁家的小猪,也有四、五十斤了,吃了那个棉籽,就闹死了。我哥就和村里的老薛,老薛的老婆前面的丈夫,五九年饿死了,他是入赘来的。他们两个把死猪弄回来,剥了皮,给每家分了几斤肉。被当时工作队的队员知道了,他来说:“这个猪肉不能吃,吃了要闹死人啊!”

那搜东西是挨家挨户的搜,鸡鸭鱼肉柴米油盐那是一点儿也不剩啊!刚开始大家在食堂吃,以后东西少了,干部就藏起来。干部自己分一些拿回家给自己家人吃,有时候半夜做点饭吃,但总有吃光的时候,差不多到五九年年底,那些当官的想偷也偷不上了,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结果这些大队干部也杀了一条牛吃,那么这个鲁景象报复的机会就来了。他就去公社汇报了,结果公社来了几个民兵,把我父亲和几个干部抓住,那还说什么话呀,把几个干部绑在树上就是一顿猛揍,打得我父亲爬回家躺在炕上,睡了好几天都不能动,不能翻身。

这样一来,我父亲觉得没有脸在那里混了,家里也没有吃的了,决定带领全家投奔亲戚,求个活路。我父亲用一个独轮车推着我,因为我最小,走不动路。我哥哥姐姐都十多岁了,就走着,当然我母亲也跟着走路。我们一家去我二姨家,在向店公社,我二姨夫是大队书记,她家距离我家直线距离有六十华里,曲线距离大概有九十华里。那时候路不好,都是小道长满了草。我父亲就走大路,那就走的比较曲折,他先往西北走,走到包信,然后又往西南走。然后从杨店到我姨夫那里去,就是到王庄。

我们全家已经走了两天了,没有吃没有喝的,眼看着还有二十里就到我姨夫家了,但我父亲推着我一下子“咚!”倒在地上去了,不动弹了。我母亲和哥哥姐姐都没有办法了,这当家的倒了。他们就喊呀晃呀掐呀,等了一会儿,我父亲又有呼吸了,睁开眼睛了,又站起来了。我父亲说:“没事!走!”我母亲、哥哥姐姐都又跟上我父亲走。又走到张桃乡,差不多太阳快落山的样子。那里有收容站,我们就住到收容站,收容站不给吃的东西,但是住下保证了我们的安全。因为我们已经走不动了,在荒郊野外被人截住会被人吃掉。我父亲我姐姐,还有我就住下了。看我父亲已经实在走不动了,我母亲说:“我和大孩子先去,我去了找人来接你们。”我母亲和我哥哥就先走了,大概走了十多华里算到了王庄。我母亲到了以后说,我们还有人在张桃的收容站。我姨夫就派了几个壮劳力连夜把我们接回来。他们那个地方好像饥荒不太厉害,人还有些力气。

我母亲先到了以后,就煮稀饭,也没有什么吃的。我哥哥喝了七碗,就是这么大的黑碗,我们叫大黑碗,我母亲喝了八碗,比我哥哥还多喝一碗。吃稀饭还稠,撒几泡尿就下去了,如果是干饭就给撑死了。等我们到了以后,我母亲又煮了一锅稀饭,我哥哥又喝了七、八碗。我们一家五口就先在我姨夫家生活下来了。

小伙伴们没有爹只有娘

我大伯和大娘就是五九年饿死的,他儿子叫鲁长居。我二大爷也是饿死的,他两个儿子叫鲁长×、鲁长福。孩子饿死的就不计其数了。

五九年,饿死的主要是青壮年劳动力,女人饿死少一点,那幺女人都成了寡妇。从我记事开始,就有一个现象,我的小伙伴们只剩下娘了,没有爹。小功就只有小功娘,没有小功爹。鲁长春、鲁长世也只有个娘了,鲁长州爹也死了,剩下一个娘了。还有面冠,他就剩下娘了。鲁锦道只剩下一个娘了,小名字叫来来的,也只剩下娘了。还有一个堂儿,就剩下一个娘了。小寨小×兄弟两就剩下一个娘了。还有一个姓刘的,叫刘少东,就剩下一个娘了。鲁长进他爹娘都饿死了,鲁长鹏他爹娘都死了,鲁长×的他是爹娘兄弟姐妹都饿死了,他就一个独苗子了……时间长了,我这脑子记不住那么多了,反正就是孤儿寡母多,多少家都没有爹了。对了,还有一个社儿,他的爹也死了,就剩下一个娘了。为什么叫社儿呢?就是五四年、五五年入合作社,讲什么社会主义改造,名字就叫个社儿。他比我大个两岁。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民主中国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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