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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研究发现，粉尘携带有毒的耐药细菌和化学物质。(Shutterstock)

家庭灰尘不仅仅因为脏而成为威胁。隐藏在其中的是过敏原，如动物皮屑，以及包裹在毛发、土壤和死皮细胞中的化学物质。

灰尘还可能滋生具有毒性和抗生素耐药性的微生物——这是由于家用清洁剂、药物和环境污染的破坏性影响，这些物质会沉积在表面和地板上。

在许多情况下，灰尘会累积数月甚至数年，形成一个微生物的“混合体”。

“最终，这些微生物会与我们接触，从而影响我们的健康。这是一种化学和微生物学的混合物。”香港城市大学教授、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环境微生物学和生化工程学副院长李锦汉（Patrick K. H. Lee）说。

灰尘的本质

灰尘暴露是已知的呼吸道症状触发因素，尤其对过敏症患者和呼吸功能受损的人群，如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人们对灰尘中的尘螨、宠物皮屑和霉菌产生反应。这些过敏原会刺激呼吸道，引发炎症和气道收缩，导致喘息、呼吸急促和咳嗽等症状。

灰尘还可能含有对健康有害的微生物。

与人体微生物群类似，灰尘可能含有有益微生物，也可能富含致病微生物，包括具有抗生素耐药性和毒性的微生物。

《科学报告》（Scientific Reports）上发表的一项研究调查了爱尔兰的56个家庭，发现了与灰尘相关的176种抗微生物耐药基因。作者将灰尘描述为一个未被广泛认识的抗微生物储存库，并表示他们的发现值得关注，因为大多数人90%的时间都在室内。

在《微生物群》（Microbiome）上发表的另一项研究中，李锦汉和研究团队分析了从家庭收集的灰尘样本。他对《大.纪.元;时报》表示，虽然研究团队预计灰尘中会发现化学物质和微生物，但他们不确定样本中的抗微生物耐药基因是否重要到需要引起关注。

这些化学物质——包括干扰内分泌的邻苯二甲酸酯、非抗生素药物和抗生素——具有抗菌特性，导致灰尘微生物群产生抗性，进而导致抗生素耐药菌的增长。

“这些耐药、毒性强的细菌可能是机会性病原体，对免疫功能低下的人群构成感染风险。”作者写道。

对于免疫系统受损、虚弱或发育中的人群，如糖尿病患者、婴儿、老年人、服用抗生素或其它药物的人，以及患有癌症、感染或自身免疫疾病的人，灰尘可能成为问题。

作者指出，“家庭灰尘既是这些耐药、毒性细菌的储存库，也是传播的载体。”

灰尘中含有四类有害化学物质——邻苯二甲酸酯、消毒产品中的酚类、阻燃剂和氟化化学物质（如用于制造不粘锅的物质）——这些物质可能导致严重健康问题，如儿童智商下降、干扰激素和发育，以及癌症。

“每个客厅中可能存在的有毒和未经测试的化学物质的数量和水平让我震惊。”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职员科学家维娜‧辛格拉（Veena Singla）在新闻发布会上说。

“日常产品和建筑材料中使用的有害化学物质导致我们家中广泛的污染——这些危险化学物质应被更安全的替代品取代。”辛格拉补充道。

警惕化学物质

李锦汉表示，我们在家中使用的任何化学物质都可能最终出现在我们的环境中。

在他的研究中，研究人员要求受试者按正常方式清洁房屋，然后使用过滤器捕获灰尘样本。目的是说明无论清洁程度如何，灰尘都会累积，并查看样本是否反映了家中使用的化学物质。

该研究包括了32个家庭，平均每户两人，居住时间平均为23年，每天在家中度过20小时或更长时间。居民年龄在72岁及以上，几乎都在服用药物，这些药物在灰尘样本中被检测到。

“这些并不是脏乱的房子。这些房子被认为卫生状况良好，非常干净。”李锦汉说。

化学物质可能通过人体出汗时的皮肤排泄、药物不当丢弃、开窗引入的室外空气污染、清洁产品、化妆品、食品和个人护理产品污染环境。李锦汉表示，家居用品也可能释放出阻燃剂等化学物质。

尽管新冠疫情让人们更加意识到定期消毒家居的需要，但过度使用刺激性化学物质可能导致的感染比它们所能够预防的更多。李锦汉指出，这可能是研究发现的一部分原因，也可能是全球更广泛趋势的一部分。

“显然，我们无法使家里完全无菌，但我们的研究也强调了一个信息：我们需要保持家里清洁，以避免灰尘颗粒的积累，因为这会成为抗微生物耐药性的储存库，我们不想这样。”他说。

清理化学物质

李锦汉表示，尽可能用天然产品替代家中的化学物质可以减轻灰尘微生物群的化学负担。

风湿病学家兼环境毒素专家阿莉‧科恩（Aly Cohen）博士在5月6日的《模型健康秀》（Model Health Show）播客中表示，这是最容易解决的健康威胁之一。她描述了自己将一抽屉的空气清新剂、蜡烛和香——这些曾带给她快乐的东西——以及清洁产品全部扔掉的经历，因为她得知这些产品含有邻苯二甲酸酯。

邻苯二甲酸酯用于塑料制品，在灰尘中浓度较高。它们会干扰激素，与许多严重健康危害相关，尤其对儿童。相关问题包括流产、胎儿和儿童发育异常以及生殖损伤。

“有很多方法可以帮助人们提高意识并做出更好的选择，我认为最简单的方法是不要将（邻苯二甲酸酯）带入家中，它们会留存在家中并最终进入你的身体。”科恩说，“切断这种暴露途径非常有意义。”

她补充说，这些毒素最终都会进入灰尘，她形容灰尘是研究充分的家用有害化学物质的聚集器。更糟糕的是，脆弱的婴儿和宠物常在地板上，那里积聚了大量灰尘。

识别并找到你使用的化学产品的替代品是一个你可以逐渐熟练的过程。科恩将其比喻为游戏化——逐一识别和消除威胁。

“我们必须清理家中的这些毒素，避免吸入它们。”“净水文化”（Clearwater Cultures）创始人诺妮娅‧拉森（Nonia Larsen）对《大.纪.元;时报》说。

拉森更喜欢使用自制的二氧化氯进行清洁，她用它来清洗从市场和自家花园采摘的食物。二氧化氯——常用于医疗行业消毒设备——可用作洗手液、伤口清洁剂和家用清洁剂，适用于镜子、窗户和所有表面。

适当使用时，二氧化氯对细菌、病毒和真菌有效，且没有漂白剂和其它化学清洁剂的毒性影响。《医学与生活杂志》（Journal of Medicine and Life）的一项系统评价发现，即使在20至30毫克/升的低浓度下，二氧化氯也能消除食品、饮用水以及人和动物体内外的有害微生物。

用微生物对抗微生物

拉森还在清洁产品中使用益生菌培养物，通常由自制果醋或康普茶SCOBY（细菌和酵母的共生培养物）制成。SCOBY是有益微生物，能消耗糖分并杀死有害微生物。

“活的培养物会攻击病原体和毒物，帮助销毁它们。”拉森说，“这些醋可以加入迷迭香、牛至和百里香等药草来增强效果。如果人们自己种植药草，效果会更强。”

意大利研究人员测量了在医院中使用芽孢杆菌益生菌株进行卫生程序的效果，以对抗表面病原体的生长。结果显示，它减少了携带耐药基因的微生物。此外，研究期间未报告新的耐药感染。

拉森表示，自制清洁产品成本仅为几美分。她还提供了降低室内空气污染暴露的其它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