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1”号案 ,迄今无解 * 阿波罗新闻网
生活 > 史海钩沉 > 正文
天字“1”号案 ,迄今无解
慈庆宫,明朝的时候在紫禁城里盖的这么一个宫殿,位置在东华门内,清朝的时候已经损毁了,没有了,后来清朝就在慈庆宫的基础上又盖了一个南三所。说当时这慈庆宫住着什么人呢?了不得,当时慈庆宫里住的,是大明朝的太子朱常洛。

万历四十三年,五月,时间,是酉时。

酉时,也就是傍晚,五点到七点之间。

就在这个时间段,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紫禁城的慈庆宫。

慈庆宫,明朝的时候在紫禁城里盖的这么一个宫殿,位置在东华门内,清朝的时候已经损毁了,没有了,后来清朝就在慈庆宫的基础上又盖了一个南三所。

说当时这慈庆宫住着什么人呢?了不得,当时慈庆宫里住的,是大明朝的太子朱常洛。

我们说这封建王朝,除了皇帝,就是太子了,因为这太子以后是要做皇帝的,自然是身份极为贵重,那么这太子住的地方,别的不讲,安保工作那肯定没的说。

突然出现在慈庆宫门口的身影,是个男的,一身黑衣服,手持一根木棍,有记载说是枣木棍,强度很高,非常结实,而且他还蒙着面,那通过这一身装备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这个人绝非宫里人,要么是盗贼,要么就是刺客。

只是,无论是来偷东西的,还是来行刺的,这人应该是脑子不好使,他挑错了地方,你怎么能来慈庆宫呢,太子居所,那都不用想,那肯定是警卫森严,层层保护,你要来慈庆宫行凶,说白了就约等于寻死。

可是说出来您都不信,这慈庆宫啊,当时的安保非常稀松,整个宫里边,只有三五个侍卫,分散在各处,门口压根就没人,这安防,都比不上作者本人住的老破小,所以黑衣人是手持凶器,轻而易举的就溜了进来。

说宫里头有人没有?哎,这宫里头还是有人的,但是也只有几个宫女和两个老宦官。

这俩老宦官,其中一个叫做李鉴,这李鉴一看有人来了,还算灵敏,他立刻就挺身向前,要对黑衣人进行盘问。

(夜入宫门)

干嘛的?打哪儿来?在哪个宫里做事?到此何为?

黑衣人呢,也不搭话,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照着李鉴的脑袋就是一下。

李鉴吃痛,哎呦一声栽倒在地,余下的宫女宦官们一看,不得了啦,这是来刺客了,大家开始扯着嗓子大喊,这一喊,宫里宫外的侍卫啊,太监都闻声聚拢过来,大家是七上八下,七手八脚,终于把这个黑衣人给制服了。

晚上九点多钟,在一众太监的五花大绑下,黑衣人被交到了东华门驻城指挥朱雄的手里。

朱雄,相当于是现在的保安队长,黑衣人等于是被移送到了保安室里。

擅闯皇宫,潜入慈庆宫,还用棍子行凶,朱雄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就开始对黑衣人进行审讯。

根据审讯得知,此人名叫张差,是蓟州,也就是天津人,至于别的,一概不知。

怎么说不知呢?您想,朱雄也是武将,是武人,审讯张差,难免用刑,可是打了他好几顿,他也不交代,除了姓名籍贯之外,他就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的讲话,朱雄看着他,就感觉他好像不是正常人,恐怕是精神有点问题。

(案犯张差)

是啊,张差的精神啊,可能真的有点问题,要是没问题,别人闯宫行凶都是身怀利刃,带个刀,带个匕首,他倒好,带个棍子就过去了,这不纯纯有病吗?

朱雄整不明白,审案也并非他所长,所以他很快又把张差移交给了巡皇城御史刘廷元。

刘廷元怎么说是个御史,是个文化人,比自己懂得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刘廷元既巡皇城,那么皇宫自然也包括在内。

这有些事情啊,不上称二两不到,可要是上了称,一千斤一万斤也顶不住。

想一下,整个皇城都归你刘廷元管,你怎么管的?你怎么能让皇城溜进这样的人来,还让他在你眼皮底下进了宫呢?

所以,就算朱雄不送人,刘廷元也着急把案子接过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刘廷元审讯张差,基本上认可了朱雄此前的看法,那就是张差是精神病人,携凶器擅入皇宫是他无意识的行为,又因为他是精神病,他的思维行动,都是不可控的,也没办法进行分析。

对刘廷元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张差真是反贼,或者拥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和罪大恶极的意图,自己没能提前发现,那就是自己失职,自己难免担责任,所以只要认定张差是精神有问题,他刘廷元的工作就没有问题。

谁能控制一个精神病呢?

兴许这刘廷元,都想要直接在自己手里把案子就给结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巡城御史,权力很小,张差前脚在慈庆宫被捉住,后脚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内阁,此时此刻,万历皇帝肯定都知道了。

兹事体大,刘廷元不敢耽搁,审定出了一个基本结论之后,他又把张差移交给了刑部。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刑部是国家最高司法机关,人家专业就是干这个的,果然,张差被移交到了刑部之后,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在刑部审讯张差的,人很多,比如员外郎赵会桢,员外劳永嘉,郎中岳骏声等等,但是这些人都是副审,实际上主审官员,直接对这个案子负责的,是郎中胡士相。

在胡士相等人的轮番审讯之下,张差有点挺不住了,装傻充愣这一套在刑部是行不通了,没办法,张差只好接着交代。

他说,自己就是蓟州的一个平头百姓,平时靠砍柴打猎维生,去年秋天,自己在荒山上拾了很多的柴火,放在家院里,是来年取暖用啊,还是卖点钱啊,怎么都好,可是没成想,自己有俩邻居,一个叫做李自强,一个叫做李万仓,这俩人,平素就横行霸道,为祸乡里,他们欺负自己老实巴交,有天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家,把自己院里的木柴一把火全都点着了。

柴火都烧没了也就算了,得亏自己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房子都得让他俩给点了。

张差说,被他俩给欺辱了之后,自己十分气愤,于是就想要进京告状,可自己不认识路,到了京城之后四处瞎转悠,一时半会不知道去哪告,可巧,碰到两个男子,这俩人,很热情,在了解到了自己的情况之后,他们说你要告状,你得到宫里去告,而且你还不能这么赤手空拳,你得拿点东西当做凭证。

这么着吧,我这儿有根棍子你带着,这棍子啊,它就是柴火,你到了

宫里,你把棍子拿出来,别人就知道你有什么冤,有什么屈了。

(烈火熊熊)

俩人说完,把棍子塞到自己的手里,还为自己指明了道路,于是自己拎着棍子就进了宫,还误打误撞到了慈庆宫,我本要上告,可宫里的宦官宫女却把我当成了贼人,迫于无奈,我这才出手还击。

这段叙述,听起来很合理,但仔细一样,很不合理。

你家的柴火让人烧了,你可以找保长,保长不管,你可以找县衙,你可以找府衙,甚至你来京师,你可以找大理寺,找都察院,你能找的人太多了,你被邻居欺负了,柴火没了,你就要告御状,你就要见皇帝,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呢么?

至于说什么碰到两个好心人,那听起来更是无稽之谈,什么样的好心人,可以以仙人指路的姿态,能把你送进宫呢?

刑部断定,张差是胡说八道,没词硬整,等于说,胡士相认可了之前刘廷元的判断,那就是张差有病,他是疯疯癫癫的闯到了宫里来,没有什么作案动机,没有目的性,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指使他,一整个案子没有幕后黑手。

刑部的审理结果出来之后,案子并没有立刻告结,因为在朝廷内部,还有几个官员,对这个结果持反对意见。

就比如刑部主事王之采,大理寺右丞王士昌,甚至是行人司啊,工科啊,有很多质疑的声音,人们认为,事情,它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直觉告诉一些人,不对劲,就是不对劲。

以王之采为首的官员打算再审张差,看看还能不能得到一些什么新的线索。

因为张差是要犯嘛,所以就算是对他动刑,也都有把握,都会掌握分寸,肯定不会把他打死,案子还没办完,证据链还不够完整,万历虽然不上朝,但是皇帝指定也盯着这案子呢,你要把张差打死了,你怎么交代?

你没法交代。

所以,张差他也有点有恃无恐,他知道这帮大臣们看起来一个一个都挺狠的,但是实际上还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所以近来审讯他的时候,他就各种说胡话,问他究竟什么意图,他说今天天气挺好,问他是否有人指使,他说希望晚上可以做个好梦。

您说,您要是审案官员,您能怎么办,您能奈他何?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王之采这个人,他头脑灵活,转的非常快,跟张差接触了几天之后,王之采发现,牢房里放饭的时候,张差每次都很积极,吃的老多了,一粒米他都不剩。

王之采一看,好,爱吃饭,那就是怕挨饿,于是王之采心生一计,他恫吓张差,说你整天在牢房里,你是郢书燕说,驴唇不对马嘴,你不老实啊,既然你这么不老实,那本官决定,从明天开始,就不给你饭吃了,饿着你,你什么时候老实交代了,什么时候给你饭吃,你要是还插科打诨,负隅顽抗,干脆就把你饿死算了。

打蛇打七寸,除害须除根,你说要把张差杀了,张差不一定害怕,因为已经落到了这个境地,估么着横竖都是死,但是你要让张差饿着,在饥饿中死去,张差受不了,这比让他死了还难受,所以王之采这么一吓唬他,他立刻变了一副面孔,也不傻了,也不疯了,而是老老实实的交代,说自己被邻居欺负,柴火被烧了,自己来告状,那全是托词,是假的,实际上是前不久有两位公公找到了自己,把自己带到京师,是供着自己吃,供着自己住,是今天给银子,明天给金子,当然他们也不是白给,他们说了,需要我帮他们办件事,他们给了我棍子,给了我皇宫的路线图,让我按照地图溜到慈庆宫中,看到穿黄衣服的人就打,最好能打死。

我说打死了那不出人命了么?两位公公说不怕,说他们手眼通天,就算我把人给打死了,也能保我平安无事,不仅如此,他们还许诺,只要我把这事儿办好了,额外赏给我一块地。

张差说完了,有饭吃了,可王之采却吃不下饭了,别说吃饭了,给他吓的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了。

(忧愁储君)

见到黄衣服的人就打,还得打死,我的老天爷啊,这慈庆宫里能穿黄衣服的,不也就是太子朱常洛一个人么?

说白了,张差就是一个单兵刺客,他是要刺杀太子啊。

宫里的宦官指使外人闯宫行凶,这已经是骇人听闻,枭獍其心了,还敢打太子的主意,这不疯了么?

这已经不是治安案件了,也不是大案要案了,这完全变成了一桩涉及国之根本的御案。

如果说真是这俩狗奴才搞鬼,是他们无君无父也就算了,可是用十二指肠也能想出来,两个宦官,能有这么深的筹谋,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说白了,宦官的背后,另有人指使啊。

而且,这背后指使之人,还呼之欲出,因为庞保和刘成,正是万历皇帝的宠妃郑贵妃的亲信,甚至说是心腹。

说白了,说穿了,张差刺杀朱常洛,幕后黑手就是郑贵妃,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那么问题来了,皇帝的一个贵妃,和皇帝的太子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呢?何至于让郑贵妃雇凶杀人呢?俩人也不在一个办公室上班,没有竞争关系啊。

的确,郑贵妃和朱常洛没有直接矛盾,他俩犯不着竞争,可是问题是,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和朱常洛,那可就是死对头,那竞争的老狠了。

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简而概之就是,朱常洵和朱常洛都是万历的儿子,但是朱常洵呢,他是郑贵妃亲生的,万历妃嫔无数,可皇帝是个痴情人,钟爱郑贵妃,是独一份的恩宠,那皇帝就爱屋及乌,他就一心只想要把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立为太子。

明朝的皇位继承,一般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嫡,就是嫡子,皇后生的,而不是皇后的生的,就叫做庶,庶出,庶子。

皇帝要是有嫡子呢,就要立嫡子做太子,庶子你靠边站,可是万历啊,他没有嫡子,没嫡子,太子就只能从庶子里选,但是也要遵循长子继承制度,就是谁的岁数大,先选谁。

万历有心册立朱常洵为太子,偏偏朱常洵是庶出第三子,朱常洛才是庶出长子,这就和祖制明显不符合。

(三子常洵)

当然很多读者会说,管那个呢,万历是皇帝,是天子,一言九鼎,皇帝的意志所有人都要执行,皇帝的决定没有人能反抗,想立谁做太子,说来说去,还不是万历拍板决定的。

其它朝代可能皇帝自己就定了,但是明朝比较特殊,不太行。

怎么说明朝不行呢?明朝的大臣啊,尤其是文官,一来他们比较顽固,他们从内心里只赞成长子继承制度,二来他们也有和皇帝故意作对的意思,他们希望皇帝可以尊重文官,听文官的话,所以万历越说要立朱常洵为太子,大臣们就越是跳脚反对,说要立只能立朱常洛为太子。

君臣因为册立太子而产生争执,这在明朝历史上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事件,叫做国本之争,有机会作者单独再给大家讲一讲,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文官们不怕打,不怕死,不怕丢官,他们相互结党,组成小团队,他们人多势众,不断的向万历施压,当然万历也不惯着,十数年来,他罢免过首辅,停职过尚书,廷杖过法司的官员,因为立太子之争,他收拾的文官不下三位数,甚至到后来硬的不好使,他来软的,他分化拉拢,厚赐重赏,甚至是低眉顺眼,低声下气的以出卖帝王尊严的方式来恳求文官,却始终没能得偿所愿,文官们就是支持朱常洛,排斥朱常洵。

后来万历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把朱常洛立为了太子。

您想,皇帝费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朱常洵立为太子,这背后肯定少不了郑贵妃的枕边风,万历有多想要朱常洵做太子,郑贵妃就比万历还多想要一万倍。

可是,因为文官倾轧,因为种种原因吧,夫妻二人的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郑贵妃对朱常洛估么都是疾之如仇,恨之入骨了,她完全有可能出于泄愤,妒忌的心态雇凶杀人。

何况,真要是能把朱常洛给弄死,她儿子朱常洵的机会不就又来了么?作案者,必然是受益者嘛。

现在张差供出了庞保和刘成,那只要智商大于八十,都心照不宣,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郑贵妃干的没跑了。

王之采虽然是小小主事,但是他人很猛,审出这个结果之后,他立刻就公之于众,矛头直指郑贵妃。

这个时候的郑贵妃,她是如临大敌,想洗白自己?那您得跳护城河去。

张差的口供,舆论的压力,以及种种线索都在证明,自己就是那个指使亲信宦官雇凶闯宫,想要杀害太子的蛇蝎毒妇。

这罪名一旦坐实了,别说郑贵妃自己,九族恐怕都要消消乐。

天作孽来犹可恕,自作孽来不能活,正常来说,郑贵妃已经是死人了,不必再挣扎了,既然事实已经明了,等着皇帝降罪就得了。

但是,郑贵妃不服输,她的大脑是飞速运转,她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立刻就去拜见了万历。

见了万历之后,郑贵妃是梨花带雨,那是嗷嗷哭,说自己被冤枉了,刺杀太子的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指使的。

万历心说话了,虽然我姓朱,但是你不能真的拿我当猪,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心里还没数么?

(万历皇帝)

如果作者是万历,那作者肯定就把郑贵妃废掉了,谁能容忍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谋害自己的儿子呢?

至于杀不杀,按本朝的国法办。

但是问题是,作者不是万历,历史上真正的万历,对郑贵妃已经爱到了放手上怕捏碎,放嘴里把含化的地步了,皇帝明知道郑贵妃就是始作俑者,但却对她毫无责怪,只是说,现在外边啊,舆论纷纷,对你很不利,大家都怀疑是你干的,你三言两语也撇不清,你找我也没用,天下悠悠众口,朕也不可能都堵上。

郑贵妃就问,说老公啊,那咋办啊,你得救我啊,要不然我不身败名裂了么?

万历回答:亲亲,这边建议你去找一下当事人朱常洛。

皇帝看得还是很明白的,心病还得心药治,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呐,朱常洛是当事人,是主观受害者,你找他,只要他肯替你辩白,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那别人也就不会再非议,你就安全了。

说话的功夫,郑贵妃又火速往慈庆宫跑,见了太子朱常洛之后,那哭的更狠了,哇哇哭,一边哭一边解释,说我从来没有害你的心,你要相信我啊,我对待你就像对待常洵是一样的。

朱常洛心说话了,我信你个鬼啊,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啊你,你可太歹毒了,你简直是鸩鸟为媒,虺蜴为心,你都坏透了,你现在搁这跟我装好人呢?我呸!

当然了,这也只能是心里话了。

因为,从看到郑贵妃踏入慈庆宫的那一刻,朱常洛就意识到了,那个一向对自己十分冷淡,毫不关心的父亲,这一次也没打算帮助自己主持公道。

朱常洛明白的,这就是父亲让她来的。

他一个做儿子的,一个做太子的,难道真要让父亲的女人下不来台,真要忤逆父亲的意愿吗?

他敢吗?

一声叹息后,朱常洛笑意盈盈,他扶起演技可摘奥斯卡的郑贵妃,向郑贵妃许下了承诺:

这件事情自然是和贵妃您没有关系,以后我也不会再允许有人议论。

把郑贵妃送走之后,朱常洛陷入了回忆。

自己的亲生母亲,叫王恭妃,因为是宫女出身,父亲非常看不上,觉得母亲低贱,顺道也看不上自己。

父亲把母亲锁闭在一个偏僻的宫殿中,吃穿用度给的极少,丫鬟仆人基本没有,别说派人伺候了,就连自己也被严格限制,难以和母亲见面。

母亲是吃不上,喝不上,身体又弱,又被父亲冷暴力,又思念儿子,因此整日以泪洗面,到最后竟然把眼睛给哭瞎了。

郑贵妃更是时常派人去欺辱母亲,动辄打骂,可以说,母亲活着的时候,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至于自己,父亲从不来关心自己的生活,也不会请老师来给自己上课,自己身为太子,想见父亲一面难比登天,三弟朱常洵却是赏赐不断,父亲,郑贵妃,朱常洵,他们一家三口是其乐融融,尽享天伦,而自己,Who cares?

几天之后,庞保和刘成在宫中被秘密处死,而下达这个杀人灭口命令的,正是万历皇帝。

(贵妃郑氏)

历史,有时候真的很讽刺。

我们先说万历,他当年嫌弃王恭妃,嫌弃朱常洛,认为王恭妃不过宫女出身,已属贱籍,可他是否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李太后,当年也是宫女,被隆庆临幸,这才有了自己——自己也是宫女生的。

我们再说郑贵妃,她自私自利,以感情来控制万历,绞尽脑汁,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朱常洛,从而把自己的儿子朱常洵推上太子之位,甚至后来朱常洛登基之后不到一个月就暴毙,也和郑贵妃有莫大的关系(也就是红丸案,以后作者也会详细叙述)。

想一想,郑贵妃的确是很爱自己的儿子,爱朱常洵,到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在事业上没能满足儿子,只好在财富上尽可能的作为补偿,因此后来她劳神费力,让万历把儿子封为了福王,赏赐给他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并且封到繁华富庶的洛阳驻藩。

郑贵妃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这样儿子的余生就会在极度的荣华富贵和惬意中度过,但她不知道的是,数十年之后,会有一个人叫做李自成的人,叩开洛阳的城门,用她最宝贝,最心疼的儿子来清算她这一生的罪过...

参考资料:

《泰昌朝记事》

《明史·卷二百四十四》

《明纪事本末·卷六七·争国本》

雒雪.王之采与梃击案研究.黑龙江大学,2017

郭永臻.《三朝要典》研究.山东大学,2022

责任编辑: 李冬琪  来源:历史其实挺有趣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本文网址:https://d33numiprqitxa.cloudfront.net/2025/0629/2239991.html